我忙不疊地跑到了他的面前去，見他還伸著手，便自動地把自己的手伸過去。準備握到他的手，楊一卻在我伸手的瞬間又把手縮了回去，接著揚了揚了嘴角。說：“楊開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？”

我沮喪地低下了頭，又點點頭。

楊一伸手在我的頭上摸了摸。輕聲說：“你不用怕。你現在是‘妖女’的身份，沒人敢欺負你的。如果真的有，你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麽‘妖女’。”

聽他這麽一說。我更加沮喪了。嘆了一口氣反問道：“你當這是很好的稱號嗎？我可一點都不想當妖女。並且，我這是狐假虎威，我自己又哪裏嚇得到人？”

楊一搖搖頭。用力地在我頭上拍了拍。語氣有些無奈：“你的腦子怎麽轉得這麽慢？在必要的保護自己的時候，懂得利用虎威的狐貍，才是聰明的狐貍。”

我有些惱火。“你別拍我的頭。聽說頭被拍得多了。就變傻了。”

“是嗎？我怎麽沒有聽說過？”楊一一邊說，一邊加大了力度又拍了兩下。我退後了幾步。有些郁悶地看著他。

要是能打贏他，非得在他頭上也拍兩下還回來不可。可惜……我暫時還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。

楊一仔細地看了我一眼，說：“你的黑眼圈很重，一直沒休息好吧？”

“擔驚受怕的。能休息好才怪。”

“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，等你去了精神病院我再去找你。”

我有些忐忑地說：“楊開他……”

楊一停住腳步，問道：“你很在意他剛才說的話嗎？”

我想了想，小心翼翼地說：“我覺得他對我可能……”

“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，你又對他太好，對你有點感情也挺直常，說明楊開是一個正常重感情的男人。你去精神病院住院以後，你們會有一段時間少見面了。他以後會有其他女人的。”楊一拍了拍我的頭說。

我躲開了他的手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。

真的是在一起的時間太多，所以會有感情？只要不見面就行了？

可是……我一想到和楊開分開是為了要去精神病院，我的心情就好不起來。TM的，我一個正常人，住進精神病院會不會真的瘋掉啊？

“你別怕，楊開都會安排好的。我先走了。”

我點點頭。

雖然有了楊一的安慰，但我心裏還是忐忑，畢竟精神病院又不是什麽好地方。而且，楊開……

正想到楊開，他就過來敲門了。

“朱言，你睡著了嗎？”楊開在外面敲了兩下門，問道。

我忍不住往窗口看了看，確定楊一是真的走了，才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
“朱言？”楊開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。

我不太想面對他，所以幹脆就裝作睡著了好了。

“朱言？你真的睡著了？”

我閉著嘴，沒有回應。

“朱言……我知道你肯定沒睡。”楊開低聲說。

我一驚，靠，這都知道？

楊開接著說：“我想，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嚇到你了？我想了一下，確定也挺忽然。但我說的都是真的……你現在可以不用喜歡我，反正你的眼光一直很奇怪。但你不能懷疑我在耍你，我還沒有那麽無聊和惡趣味。”

我想，我的眼光確實是很奇怪。先是沒有大腦的愛上一個慣性*的男人，接著又愛上一只厲鬼。

這眼光，簡直是醉了……

“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跟你說過的話，比起你那個前夫，我真的好太多了，你確定你不喜歡我嗎？”楊開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，似乎覺得世界上竟然有女人會不喜歡他，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。

我聽他這麽說，頓時一陣無語。

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說完，楊開的腳步聲便離開了我的門，回了房間。

我本來確實想好好休息的，但被他這麽一攪，腦子裏被攪成了一團漿糊，完全睡不著了。這樣混亂的思緒，一直持續到接近淩晨的時候，因為太困，我才慢慢模糊的意識。因為睡得太晚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下子到了中午。

我的腦子昏昏沈沈的，在床上賴了一下，才起床洗漱，給自己弄了點吃的。拿出手機，發現悠悠和一個沒備註的號碼打了好幾個未接。那個號碼我雖然沒有備註，但是因為太熟悉，所以備不備註的效果的是一樣的。

那是展承澤的號碼。

我直接略過了他的號碼，給悠悠回了個電話。悠悠無非就是慰問了我幾天的遭遇，說她要來看我。問我是出去，還是她到家裏來。

我拉開窗簾，看著窗外樓下的大群記者，嘆了一口氣，說：“你來家裏吧，偷偷的來，我家樓下有很多記者。”

悠悠答應了。

半個小時以後，她喬裝打扮來了我家，還貼心地買了不少零食和做飯的食材。笑道：“我怕你出不了門，連飯也吃不上了。”

我暖心地笑了笑，說：“謝謝你了。”

“你跟我還要說謝？那我可不高興了。”悠悠放下手中的東西，接著仔仔細細地看了我一眼，說，“臉色不好，意料之中，狀態比我想象當中的要好。你沒有什麽事吧？”

我搖搖頭：“反正還沒有死。”

悠悠有些心疼地看著我，想說什麽，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。換了種語氣說：“安慰的話我就不說了，你要是真的有什麽搞不定了，你自己會來找我的。”

我忍不住站了起來，拉住了她的手，輕聲說：“悠悠，你真是太好了。真的……你太好了。”

悠悠一陣無語：“有多好？”

“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做什麽都不順？”

悠悠驚道：“我跟你說過嗎？”

我搖搖頭。

悠悠擡手摸了摸我的額頭，語氣依然吃驚：“那就奇怪了，你是怎麽知道我最近不太順的？難道你真的變成了個‘神婆’？你會算命了？”

我苦笑道：“連你也要嘲笑我啊？我是看你最近聯系我不多，所以猜的。”

當然，一方面是猜的，一方面是吳楊跟警告過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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